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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路上-永惺长老传
2012-03-30 14:42 永惺 

 

序言(永惺)


    在众多大德、善信和我的弟子们的支持下,费时近十年重建的西方寺快要竣工了。这是我一生中耗时最长、最费心力的一项工程。由于过程的诸多曲折,在过去的这一段日子里,每当有所感慨又或是触景引起思绪时,常会和围绕身旁的弟子们谈起我的一些经历。这只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有时候多讲了连自己都怀疑人家是否爱听。可能是出于对我的尊重吧,大家都显得很有兴趣,有时候还追问我那些往事的前前后后。
    在“西方寺重建落成开光庆典筹委会”上,有筹委提出趁此机会整理出版我的传记,并找来几年前替我到全港各大寺院进行采访,编写出大型书册《香江梵宇》的两位编辑——钟洁雄、危丁明——来为我整理资料。他们都不是佛教徒,我有些弟子怕感到不一定合适,但是从我们合作编写《香江梵宇》的过程中我感到他们出事认真,对问题不乏独立思考,对正教正信持尊重态度。而现在的事实证明,我们也真的找对人了。
    当我读到《菩提路上》的书稿时,真有点百感交集,作者不但以文艺的笔法,流畅的文字,重现我的经历和故事,有个别地方,我读来真有重历当年、恍如隔世之感。而且可以看得出,他们搜集过大量的资料作了校勘,在写作当中,把我的经历放在一定的历史范畴和佛教的理念和教义中去进行分析,这是令我最感意外的。
    我常常想,自己生于忧患、长于乱世,可幸蒙受过多位恩师大德的教化,使我能道心坚定地以弘法利生作为一生的事业,我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和尚应该做的事情而已。由于自己常常忙于事务,从未有静下心来回顾平生,更从未曾将自己的经历连结到历史中去思考。当然,书中的这些归纳与分析只是作者的个人的看法,也许与我所想的未必相同。不过,若把本人的遭遇作为一个个案,去观察在大时代中,佛教抵御无边风雨而终于发焰重光的过程,显然所反映的也只是灵光一刹,本来就是谁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的。只要有人因此而燃亮自己的心灯,启悟佛法之光明,我有何苦强求这无谓的一致呢?

序章   留点福德后人修

    多年之后,当永惺面对着东林净院的满目萧然,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的画面,恐怕就是这 灵光一刹的夜晚。
    一九四八年十月的一个秋夜,也是滂沱大雨。永惺与湛山佛学院的三位同学:妙智、圆智原西盯着风雨,在泥泞的山区里走了两天的路,终于从曲江县的南华寺来到了乳源县的云门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参拜近代佛教史上的划时代人物,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时年一百一十岁虚云老和尚。
    从东北逃避战火一直南下,永惺较以前虽然成熟了不少,但明天将要谒见这位佛门的超重量级的人物,对于这位年轻和尚而言,心里少不免有些忐忑。怕到时会说出一些不得体的话,出洋相闹笑话。加上走了两天的泥泞路,雨靴都走烂了,泥浆灌进了靴里。他双脚脚底已尽是水泡,红肿起来,疼痛难耐。可是身体经过两日的疲惫饥寒,也累得快不成了。躺在床上正半梦半醒之际,透过夜色,永惺赫然发现云门寺新修的藏经楼外墙黏土在松脱,不一会说哗啦一声塌了下来,七宝楼台,顷刻变成瓦烁。这画面给永惺造成极大的震撼,令他想到了很多……
    事实上一个时代与一幢建筑物没有什么不同。永惺出生、成长和学佛的那个时代,此刻也到了大厦将倾的边缘了。逃难南下的路上所见所闻,使他如堕无间地狱每个生离死别的场景,每声对命运无耐的叹息,每滴饱含怨愤上天不公的泪水,都咬啮着他那单纯的心。他不是一个政治家他不晓得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他也不是一个预言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苦难在何时才会终结。他只是一个僧人,他只习惯于以慈悲之心去体会芸芸众生的痛苦,以佛法去启迪众生的智慧,让他们更好地应对各自的问题。然而面对一个时代崩溃,面对铺天盖地无处可逃的厄运,这个年轻的僧人也迷惘了。
    一路南来,风尘仆仆,好不容易逃到了曲江的南华寺,已是一九四八年的早秋。南华寺是唐代大鉴禅师六祖慧能的道场,享有盛名,不过延至近代,早以荒废。使宝刹得以重光的正是虚云老和尚。自1934年开始,他以十年时间,惨淡经营,终于在1943年冬天完成了南华寺重建的工作。永惺所见到的正是重建后的南华寺,他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此时的南华寺“望天上见到天,望地下见到地”。因为全寺是以小瓦盖顶,故从室内看上去总能见到瓦缝中露出了一片天。地面则是以木板铺成,木板之间有很宽的夹缝,所以下面的泥地也漏了出来。永惺一向对建筑艺术感兴趣,但对于老和尚这样修建寺院的主旨也真不太懂,心中老存着个问号。
    粤北地域,山寒料峭,秋风秋雨,煞是愁人。尚好这里的方丈复仁老和尚,首座本焕和尚非常慈悲,而佛学院的主讲明悟法师更是永惺在长春受戒时的引礼师使到这位天涯孤客,在此安心下单,得享时代暴风雨中的片刻宁静。永惺来南华寺其中一个主要目的,是参谒虚云老和尚,可在南华寺呆了一个月,仍未见虚老法架,原来老和尚在另一个道场——乳源的云门寺,没有得到南华寺中有学僧等待参谒的消息。永惺为免再虚等,就与一同侯见的同学商量,结伴徒步往访云门寺。
    今天从南华寺到云门寺,虽有公路开通,但亦不见得易走,汽车全速前进,也要走上半天,当年得情况就可想而知了。这一百二十多里路,他们分开两天来走。第一天先到韶关大鉴寺。这段路距离较近。韶关是粤北地区的重镇,所以路还算是好走的。他们到步后,就在大鉴寺挂单一宵。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因路程较远,他们只喝了一碗清水稀粥,就走上了往乳源的路。乳源是粤北地区的著名穷县,路当然比不上南华寺到韶关的好,而且天不造美,一大早就开始下雨。学僧们虽然是有备而来,穿上了雨靴,但在满是坑坑洼洼的泥泞路上跌跌撞撞,使他们不知沾上了一身泥,也累得半死。加上早上吃得不多,天阴雨湿,真是饥寒交加。
    天近黄昏,一行终于终于进入乳源县境,但还没来到云门寺,已疲惫不堪。永惺心里盘算过如果今晚赶不到云门寺,在此荒山野岭度宿,别说有可能碰上盗贼,以他们目前状况,长夜漫漫也不容易挨过。当他们经过一家路边小店,永惺提议暂歇一下,吃饭充饥。他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块港币,仅够买三碗米粉,四人就狼吞虎咽的分享了。其实这一块港币已经是永惺当时仅有的全部家当。最后的十多里路,天差不多全黑了,他们只能靠着暮色依稀辨别,就在此际,前面突然出现了两条路,该往哪里走呢?他们都是外地人,也从未来过云门寺,要问路,在这山区的向晚,那里找人去?如果胡乱挑一条路走,万一走错就很危险了。正踌躇之际,一向寡言的永惺却说出了一番令众人信服的话来。他说:“虚云老和尚既卓锡于云门大觉禅寺,那一定有很多人前来参谒。很多人走过的路,泥土都给踩实了。现正好是下雨,泥土结实的地面雨水不容易渗透进去,所以表面一定明晃晃的,是光明大道。不常走的路表面是黑暗的,因为雨水一下便渗进地里去了——我们走光明路!"
    好一句“光明路”,这可是智慧的真言。于是四人咬紧牙关,又赶了一、两个小时的夜路。走着走着,心中有数的永惺又发现不对了,因为按道理云门应该就在附近,再往前走恐怕又会过犹不及了。
    “现在我们不能直走了,前面若再有岔路我们就要走岔路了!”他再提议。
    因为永惺在刚才歧路前表现的智慧,众人早把他奉为向导了,所以也没有多问,见前面有岔路就转过去。果然,走进小岔路,翻过山岗,就看到了云门寺在茫茫夜色中飘飘摇摇的灯光。
    进入云门寺,已是晚上几点多了。虚老尚在中庭为重建督工,知道他们来了,还特别为这四位远道而来的学僧安排好吃住事宜。云门寺,即云门山大觉禅寺,建于乳源县城六公里以外的慈云峰下,是禅宗五大支派之一的云门宗的祖庭。这个道场传到近代也荒圮了。虚老在重修南华寺是途经于此见祖庭沦落残破,凄然泪下。因此南华寺重修工程一结束,虚老又投入了云门寺的重建事务,这是他已高龄一百零五岁了。到一九四九年有关工程终于完成十之八九。永惺到云门寺时所见应是工程的尾声部分。
    第二天早上,他们参见虚云老和尚。
    虚云老和尚是近代佛教界的一个传奇,深为各界所敬重。他出身富贵之家,却一心向佛。出家后,苦节自励,访学参禅,于至大悟。他一身兼挑禅宗五家法派,而且具有复兴发扬。为挽狂澜于既倒,他四处奔走呼号,使自明清以来逐渐走向衰落的中国佛教,终于凤凰涅槃,焕发出新的生命。然而在此刻,在这群学僧的眼里,这位不断闪耀出生命异彩的高僧,却访如一位乡下老农般简朴。他安静地端坐在法座上,清臞的脸上一派祥和。老和尚双目微闭着,仿佛人世间许许多多的曾为之争得你死我活的嗔笑爱恨,在这双半闭的法目中,都一一化解,成了清尘飘散于九霄云外。
    熹微的晨光从轩窗外射入法堂,三位年轻学僧问安过后,刚刚找座位坐下,洗耳恭听老和尚开示。老和尚没有说话,晨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敲经念佛声。一切都很安宁静谧,但为谒见虚老而几乎累坏的永惺却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在此时间出了一道很“笨”的问题,使同来的学僧都不禁心里为他紧张起来,想不通昨天头脑如此清明的永惺今天为什么经犯毛病了!
    “老和尚,新的云门藏经楼外墙才刚砌好,作业就因为天雨倒了下来,您当初怎么不修得坚固了一点呢?”
    这题问得“笨”,是因为实在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反映了永惺憨厚老实的直爽性格。虚老百十岁高龄修庙,本来就不可能每事必躬亲处理,有些工人因而偷工减料在所难免。现在永惺作为客人,不知避忌,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究竟是质疑虚老的法眼有差,还是要追究渎职职责呢?而且但是正值战乱,修建的资金本来就紧绌,捉襟见肘,这也是有口难言的。1946年6月27日,大觉寺的祖殿也曾全部崩塌,虚老撰有《云门大觉寺祖殿倾落记》志其事,内有一页可证当时境况之凄凉:
        世事沧桑感昔缘,果因不昧报无边。
        祖庭衰极方图复,大战灾深竟阻延。
        殿倾佛像楼无处,校占僧粮灶断烟。
        事败如花遭急雨,升沉苦乐奈何天。
    永惺来此,虽时隔两年,但因中国大地苦战连连,情况应无很大改变。
    “你猜老和尚怎么说?”五十多年后的今天,永惺跟笔者谈起了此事。
    “他一定没骂您。”笔者实在想不出虚老会怎样回答这道问题,但看到永惺眼神里所流溢出来的兴奋神彩,只能估计虚老给出了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答案。“唉——老和尚先挨了一声,”永惺回忆着,仿佛是当年那位少年学僧,还正听着老和尚的开示。“然后说——留点福德后人修!”
    笔者一听如棒喝当头。这故事恐怕就是一个典型的现代禅宗公案。老和尚的机锋当然给人许许多多的启示。永惺闻教后的反应,笔者亦能想象一二。我想凭这句简单的话,他抚平了一位年青僧人心里的创痛。万里流亡,见尽无常的永惺,此刻应该明白,时代的崩溃乃由人类的共业造成,个人对此的确是无助无靠的。然而方生方死,方死也是方生,崩溃的时代将会造就新一代的人,只要他们难行亦行,难忍亦忍,必有另一番境界。佛家认为人世间一切事物都超脱不出成住坏空,不过,造化的规律不是无情的,因为它始终给后人留下了新的创造和发挥空间。
   永惺当年的这一问,也许是无心的,不过是用以打破沉默,但恰恰表现出这位年轻学僧关心实务,实事求是的个性。然而虚老应机说法,那一答却不是无心的,他想到的是佛教千秋不灭得灯火。从答话中,我们看到老和尚对学僧的殷勤寄望。日后的永惺见证了中国哦佛教又一个浴火重生的过程。而且,更重要的,他不但始终这个艰巨工程的参与者和建设者,还成为重要的指导者。永惺的践行和勤勉是他的重要标识,每一件由他处理或主导的事,他都全力以赴,胼手胝足,在所不辞。这种对践行的重视,决定他能以坚毅不拔、无畏无惧的态度,直面和解决在生活中、在弘法过程中的各种问题。例如1952年9月,因连日大雨,城门水塘引水道冲开缺口,洪水直扑民居,其中由永惺等努力营建数月之久的东林净舍刹那间化为废墟。永惺在很短时间内便将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并安慰和勉励处于极度灰心失望状态的同参,带领他们抖数精神,投入工作,最后建成了东林念佛堂。这件事情所体现的精神,当然也不离虚老当年讲的这句话。
    我们还可以想到很多很多……
    “你懂不懂?”永惺看着恍然若失的笔者,慈祥的笑问道。
    “留点福德后人修!”这句话在时空中迥荡着,仿佛笔者也正听闻虚老当年开示于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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